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!

我知道了

2020年07月1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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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版:旅游
2020年07月10日

一日岛居

蔚蓝

生长在山村的我,对渔村有种莫名的向往。小时候,正月里走亲戚,最喜欢去嫁到小槽的族内亲房堂姐家。印象里,她家院门右拐,穿过几棵芭蕉树,走一小段下坡路就可以到海边,随手翻开个石头,就可以看到落荒而逃的小螃蟹,高高兴兴的抓了一瓶子回家,奶奶说,那个寄生蟹不能吃的。但丝毫不影响我对它们的喜爱,看着它们顶着一个贝壳,敏捷的横行,可以玩很久。后来,堂姐一家搬到霞关镇上,族内亲戚走动也逐渐少了,我失落了好一阵子。

几年前,看到马站网发的帖文,有一处叫台山的海岛渔村,依山而建的一簇石头房子,窄而干净的小巷,一下子找到了儿时的回忆,更是加深的对台山岛的向往。然而,去趟台山并不容易,我有时间的时候,没有船班;有时间也有船班的时候,又遇上风雨天气。赶巧在初夏最好的季节,我和小朋有机会去了台山岛。

天气很好,但又几个浪头还是让船颠簸的厉害。我还担心自己会晕船反应,一些轻微的头晕过后,马上就适应了海上航行。凭栏远眺,海水由浑浊到清澈的碧绿、深蓝,在风和阳光下,闪动着迷人的光彩,那样的颜色,再昂贵的珠宝光泽也无法媲美啊!再回望陆地,码头的嘈杂已经远远抛在头后,更远处的山峦,浮在海平面上。我一眼认出了鹤顶山,它仿佛是一个慈祥的胖老头,一双手臂伸展摊放,那姿势好似倚坐在家门口,目送或迎接每个来去匆忙的儿孙辈们。

一个半小时的航行,船渐渐靠向台山码头。当船绕过雨伞礁的时候,旅客们纷纷拍照留影。这个礁石,很多次从图片上看到,当它就在你的眼前时,就像素未谋面的朋友,但一见如故。

一见如故的还有大明、小林和小蔡。凭着云亭老乡的身份,我和小朋到了台山岛就受到特别礼遇,大明帮我们安排了吃住。大明的父辈就从云亭到台山谋生,大明也在台山二十多年了,说起台山,他比故乡云亭还要熟悉。短暂休息后,小朋带着她的孩子出门闲逛,又偶遇了小林夫妇。我是在迷糊的午休中,被小朋电话叫醒,来到了小林的深蓝小舍。这个别具风格的处所,本是台山供销社,小林他们四年前购买并改造成休闲客栈。一进门,我就被墙上的一张奖状所吸引,颁发于一九八零年,落款处的公章,是一个时光机,让时间穿越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。

深蓝小舍门口有躺椅,我摆放到阴凉处,学着鹤顶山的姿势,伸展手臂摊在蓝天白云下,耳畔传来山羊清脆的叫声,公路下渔家的鸡不紧不慢的回应了几声。更远处是海浪拍打岩岸的声音,不禁使得人的呼吸都跟着那个轻柔的节拍。

随身携带的两本小书,搁在窗台下。我原本要计划读多少页的书,要去看岛上的那个风景点,都被搁浅。闭目躺在台山的海风环抱里,时间是这样随意。待我昏昏欲睡,不时听到的羊叫鸡鸣和汽笛声,还有屋内小林她们偶尔几声开朗的大笑,只是感觉是梦境中传来。小林用音响播放歌曲,我隔着三四米的小街向她喊道:可不可以放几首五月天的歌?小林回头浅笑:点歌手可以,但不要点曲目哦。一整个下午,在环绕在各种立体声中。

傍晚时分,小舍隔壁的一个渔民端着一大脸盆的腾壶蹲在路边,小蔡正好带着小朋的孩子从小沙滩回来,两个互相问候收获。小朋的孩子兴高采烈的举着一只小螃蟹:叔叔,我抓到了一个螃蟹,是活的。渔民乐呵呵夸奖孩子,并的笑着招呼我们和他同吃藤壶。没有足够的工具敲藤壶,渔民起身回家拿出了菜刀、锤子,分发给我们。小蔡介绍说渔民大哥叫阿建,往常会一起潜水去挖贻贝、藤壶当零食。我原本只准备围观,担心海鲜吃的会闹肚子。看着他们嬉笑着敲藤壶壳,阿建又安慰我:煮熟的,放心吃!我便大胆的品尝一颗,哪知一吃就上瘾,他们都有工具,我没有,等着大伙轮流帮我敲藤壶。很快一大脸盆吃完了。此时,大明妈妈喊我们吃饭,只有恋恋不舍放下藤壶去吃饭。饭吃到一半,阿建在外面喊:又一锅藤壶熟了。大家哗的一声,放下碗筷,飞奔到阿建家门口。

雨伞礁上空斑斓的云彩,换醒了台山又一天的安宁和忙碌。返程的船班即将启程。大明告诉我们,今天有部队官兵要离岛。他特别买了一串鞭炮为转业的战友送别。我知道部队的那套规矩,不许拍摄人像入镜。上船后,自然就带着耳机听蒋勋细品红楼梦。没一会儿,小朋和小林坐到旁边,嚷嚷着:太感动了,再看下去要哭出来了。原来,码头的战友整齐的站成一排齐声喊着:连长再见!我的脑海里,闪现了一个镜头,我们一船的人在船舷和对岸挥手:再见了!战友!可惜,船开了太远,我们来不及组织上演这样的一幕。

有些道别放在心里也好,就像很多难忘的记忆一直放在心里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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